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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Les Miserables

Part 5 Book 9 Chapter 4 A Bottle of Ink Which Only Succeeded in Whitening

属类: 双语小说 【分类】世界名著 -[作者: 维克多-雨果] 阅读:[104145]
Part 5 Book 9 Chapter 4 A Bottle of Ink Which Only Succeeded in Whitening
19世纪30年代的法国。富人乘坐马车,用金餐具吃喝。穷人没有工作,没有食物,没有希望——他们是穷苦人,起义一触即发。法国人民还记得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当时,民众在巴黎街头筑起街垒,死去的人数以千计。这样的时刻又要到来了吗? 这是冉阿让的故事。他坐了19年的牢,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可是,他怎么生活,到哪里去找工作呢?像他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希望呢?这也是沙威的故事,他是一个督察,一个残忍的人,一个冷酷的人。他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把冉阿让再次送进大牢。这还是芳汀的故事,芳汀和她的女儿珂赛特。她们的故事是怎样改变了冉阿让的一生?这也是马吕斯的故事。他是巴黎的一名学生,做好了为起义而牺牲的准备——或是为爱情而死。最后,还有伽弗洛什——一个在巴黎街头流浪的孩子,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鞋穿……可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心中总是有歌儿在欢唱。
不过,我们要先从冉阿让讲起……
France in the 1830s. The rich ride in carriages, and eat from gold plates. The poor have no work, no food, no hope – they are Les Misérables, and rebellion is in the air. France remembers the French Revolution in 1789, when the people built barricades in the streets of Paris, and the dead were counted in thousands. Is that time coming again?
This is the story of Jean Valjean. A prisoner for nineteen years, now at last he is a free man. But how can he live, where can he find work? What hope is there for a man like him? It is also the story of Javert, a police inspector, a cruel man, a hard man. He wants one thing in life – to send Valjean back to prison. And it is Fantine’s story too, Fantine and her daughter Cosette. How does their story change Valjean’s life? And it is also Marius’s story. He is a student in Paris, ready to die for the rebellion – or for love. And last, there is Gavroche – a boy of the Paris streets, with no home, no family, no shoes... But a boy with a smile on his face and a song in his heart.
But we begin with Jean Valj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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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或者说得更清楚一些,就在这一晚,马吕斯吃完晚饭到回到办公室,因为有一份案卷要研究,这时巴斯克递给他一封信并且说:“写这信的人在候客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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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赛特挽着外祖父的手臂在花园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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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跟一个人一样,也可以有一种不端正的外表。粗糙的纸张,笨拙的折叠法,有些信只要一看就使人不高兴。巴斯克拿来的信就是属于这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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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接过来,信上有一股烟叶味。没有再比一种气味更能使人回忆起往事了。马吕斯想起了这种烟味。他看信封上的地名:送给先生,彭眉胥男爵先生,他的公馆。熟悉的烟味使他认出笔迹。我们可以说惊愕是会发出闪光的,马吕斯好象被这样的一闪照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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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味,这神秘的备忘录,使他想起了许多事。正就是这种纸张,这种折叠方式,淡淡的墨水,熟悉的笔迹,尤其是烟味,容德雷特的破屋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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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奇特的巧遇!他曾再三寻找的两种踪迹之一,这是不久前他还全力以赴去寻找、后来认为永远消失了的,不料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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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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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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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帝赐给我天才的话,我本可成为德纳男爵、院士(可学完),但是我不是。我仅和他同名,如果这件事能使我获得您的关照,我将感到荣幸。如蒙您恩赐,我将报答。我拈有一个关鱼某人的秘密。这人又与您有关。我可以把这秘密告诉您,希望能荣幸地为您福务。我奉上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把这无权留在您尊贵的家庭里的人区逐出去,男爵夫人出身是高贵的,道德的圣地不能再与罪恶童居而不有损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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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候客实等呆男爵先生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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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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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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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的签名是“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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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的名不假,只是缩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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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文字不知所云和别字连篇充分暴露了真情。这个身分证已经完备,不容再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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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的情绪十分激动,惊愕之后,他感到了幸运。但愿现在再能找到他寻找的另一个人,那个救了他马吕斯的人,那么他就别无他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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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写字台的抽屉打开拿出几张钞票,放入口袋,关上抽屉就按铃。巴斯克半开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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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进来。”马吕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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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克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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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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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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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又感到惊讶。进来的人他完全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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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年老,长着一个大鼻子,下巴隐藏在领结里,戴着绿色眼镜,加上双层绿绸遮光帽檐。头发光滑直齐眉梢,好象英国上流社会①马车夫的假发。他的头发花白。全身黑服,是一种磨损了的黑色,但还干净;一串装饰品在背心口袋上吊着,使人猜想是表链。他手里拿着一顶旧帽子,驼着背走路,鞠躬的深度使得背更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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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上流社会,原文为英文high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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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就使人注意到这人的衣服太肥大,虽然仔细扣上纽子,仍不象是为他缝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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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必要加一点题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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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巴黎博特莱伊街,靠近兵工厂的地方,在一所不三不四的老房子里住着一个精明的犹太人,他的职业是把一个坏蛋化装成正派人。时间不要太久,不然,坏蛋会感到拘束。这种化装立即奏效,可以维持一两天,代价是三十个苏一天,办法是穿一套与一般正派人的穿着非常相似的服装。这个服装出租者的名字叫“更换商”,这是巴黎的扒手们送给他的绰号,不知道他的真姓名叫什么。他的服装室相当齐全。他用来打扮人的那些旧衣烂衫基本上还过得去。他划分专业和类型;在他铺子的每个钉子上都挂有社会上某种地位的人的磨损和起皱的服装,这里是行政官员的服装,那里是教士的服装,那里又是银行家的服装,在一个角落里又有着退伍军人的服装,而在另一处则是文人的服装,远一点的地方还有着政界人士的服装。这个人是诈骗犯在巴黎演出大型戏剧时的化装人。他的陋室是盗贼和骗子进出的后台。一个褴褛的坏蛋走进这个服装室,放下三十个苏,挑选适合他今天要演出的角色的服装,当他走下阶梯时,这个坏蛋就已变成一个人物了。第二天,衣服又很诚实地被送回来。这个“更换商”,他把一切都信托给小偷,也从未被盗窃过。这些服装有一个缺点,“不合身”,因为不是为穿衣的人定做的,对有些人太瘦,对有些人则太肥,没有一个人穿了合身。任何一个比普通身材高大或矮小的坏蛋,穿了“更换商”的服装都感到不自在。不能太胖或太瘦,“更换商”只考虑到一般的身材。他随便找一个乞丐来量体裁衣,那个人不胖,不瘦,不高也不矮。因此要求都合身有时是困难的,只得由“更换商”的主顾自己迁就了事。特殊的身材活该倒霉!譬如政界人士的服装,上下一身黑,因此是恰当的,但皮特①穿了嫌太肥,加斯特尔西加拉②又嫌太瘦。和政界人士相称的服装在“更换商”的服装目录里标明如下,我们照抄在此:“黑呢上衣一件,黑色紧面薄呢裤一条,绸背心一件,长统靴和衬衣。”边上还写着“过去的大使”。还有注解,我们界人士,过去的大使相称。这套衣服,我们可以这样说,已经相当旧了;缝线发白,胳膊肘的某一处有一个隐约可见的扣子大小的洞,此外,前胸缺少一颗扣子;这只是一点细节;政客的手应该随时都插在衣服里靠胸的地方,它的作用就是要遮住缺少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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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皮特(Pitt,1708-1778),英国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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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加斯特尔西加拉(Castelcicala),那不勒斯王国驻巴黎的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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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马吕斯熟悉巴黎这种隐秘的机构的话,他立刻就会认出,巴斯克引进来的客人身上所穿的政客服装就是从“更换商”那儿的钩子上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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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看见进来的人并非是他所等待的人,于是感到失望,他对新来的人表示不欢迎,他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当时这人正在深深地鞠躬,他不客气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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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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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用一个亲善的露齿笑容作了回答,这笑容有点象鳄鱼的温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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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在社交界里我不可能没有荣幸见到过男爵先生。我想几年前我在巴格拉西翁公主夫人家中见到过您,还在法国贵族院议员唐勃莱子爵大人的沙龙里和您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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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无赖常用的策略,装出认识一个不相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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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密切注意着这人的说话,琢磨着他的口音和动作,但他的失望增加了,这种带鼻音的声调,和他期待的尖锐生硬的声音完全不同,他象坠入五里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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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认识巴格拉西翁夫人,也不认识唐勃莱先生,”他说,“我从没去过这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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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易怒的声调回答着。这人仍亲切地坚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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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是在夏多勃里昂家里见到过先生!我和夏多勃里昂很熟悉,他很和气。有时他对我说:‘德纳我的朋友……你不来和我干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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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的神气越来越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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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荣幸被夏多勃里昂接待过。简单地直说吧,您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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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听了这严酷的语气,更深深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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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请听我说,在美洲巴拿马那边一个地区,有一个村子叫若耶,这村子只有一所房子。一栋四层楼的由太阳晒干的砖所砌成的四方的大房子,四方房子的每一边有五百尺长,每层比下层退进十二尺,这样在房屋四周的前面就有一个绕屋的平台,当中是一个内院,那里堆积着粮食和武器,没有窗子,但有枪眼,没有门,但有梯子,梯子从地上架到二层平台,再从第二层架到第三层,从三层架到四层,再用梯子下到内院,房间没有门,只有吊门,房间也没有楼梯,只有梯子;夜间关上吊门拿走梯子,大口枪和马枪都在枪眼里瞄准着,无法走进去,这里白天是一所房子,晚上是一座堡垒,有八百住户,这村子就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如此小心呢?因为这是一个危险地区,有很多吃人的人,为什么人们要去呢?因为这是个绝妙的地方;那里找得到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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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究竟要干什么?”马吕斯因失望而变得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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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是,男爵先生,我是一个疲惫的老外交家。旧文化使我厌倦,我想过过未开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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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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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自私是世间的法律。无产的雇农看见公共马车走过就回过头去,有产的农民在自己的田里劳动就不回头。穷人的狗对着富人叫,富人的狗对着穷人叫。人人都为自己,钱财是人们追求的目的。金子是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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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话?快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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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若耶去安家。我们一家三口,妻子和女儿,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旅途长而旅费贵,我需要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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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马吕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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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相识的人把下巴伸出领结外,好象秃鹫的动作,并用双重意味的微笑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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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男爵先生没有读过我的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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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说对了。事实上是马吕斯没有十分注意信的内容。他看到笔迹,忽略了内容。他几乎想不起来了。目前他又得到了一条新的线索。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我的妻子和女儿,他用深刻的目光盯住这个陌生人。一个审判官也不如他看得更仔细,他等于在窥伺,他只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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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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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把两手插在背心的口袋中,抬起头但并不撑直脊背,他那通过眼镜的绿目光也在细察着马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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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男爵先生,我说清楚点。我有一个秘密向您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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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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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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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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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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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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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一边听着,同时越来越仔细观察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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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时不提报酬,”陌生人说,“对我所讲的您会感到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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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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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您家里有一个盗贼和一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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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一阵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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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里?不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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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镇定地、用衣袖肘刷刷帽子,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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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和盗贼。男爵先生请注意,我这里说的并不是往事,不是过期的,失效的,不是法律的具体规定和神前忏悔可以取消的,我讲的是最近的事,眼前的事,此刻尚未被法律发现的事。我说下去。这个人骗取了您的信任,几乎钻进了您的家庭,他用了一个假名。我告诉您他的真名,我不要分文来向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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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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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冉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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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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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您他是谁,但仍不要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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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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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老苦役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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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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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是因为我荣幸地向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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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早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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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冷冷的语气,两次“我知道”的回答,说话简短,表示不愿交谈,引起了陌生人的一点暗火。他那发怒的目光偷偷瞥了马吕斯一眼,但又立刻熄灭了。这目光虽然如此迅速,但人们只要见过一次,以后就会认出来的,而且也没逃过马吕斯的眼睛。某种火焰只能出自某些灵魂,它会烧着眼睛,这个思想的通风洞;眼镜不能遮蔽任何东西,就象在地狱前面放上一块玻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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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微笑着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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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反驳男爵先生。总而言之,您知道我是了解实情的。现在我要告诉您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与男爵夫人的财产有关。这是一个特殊的秘密,它可以出售,我先献给您,价钱便宜,两万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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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秘密和其他的一样,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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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感到需要杀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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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给一万法郎吧,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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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重复一遍,您没有什么可告诉我的。我已知道您要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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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眼中又闪出一道光,他大声叫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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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总得要吃饭呀。我对您说,这是一个特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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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我要说了,我就说。给我二十法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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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的眼睛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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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的特殊秘密,就象我知道冉阿让的名字,也象我知道您的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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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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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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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难,男爵先生,我荣幸地写给您了,并向您说了: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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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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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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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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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急之中,箭猪会竖起刺来,金龟子会装死,老看守人员会摆出架势,这人就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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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用手指掸去衣袖上的一点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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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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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工人容德雷特,演员法邦杜,诗人尚弗洛,西班牙贵人堂·阿尔瓦内茨,又是妇人巴利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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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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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孟费郿开过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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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店!从没有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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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您说,您是德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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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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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您是一个坏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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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吕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摔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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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对不起!五百法郎!男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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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惊惶失措,鞠躬,抓住钞票,仔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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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法郎!”他惊讶地又说一遍。他含含糊糊地轻声说道:“值钱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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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突然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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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大声说,“让我们舒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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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后他用猴子般灵敏的速度,把头发朝后一甩,抓下眼镜,从鼻孔里取出那两根鸡毛管并把它们藏起来,这是刚才已提到的东西,并且在这本书的另一页上也已经见到过。他象脱帽那样改变了他的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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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发亮了;一个凹凸不平、有的地方有着疙瘩的、皱得出奇的丑的额头露出来了,鼻子又恢复鹰钩形;这个诡谲凶狠的掠夺者的外形现在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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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完全正确,”他用清晰的失去鼻音的声音说,“我是德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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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驼背伸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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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确实是他,他非常吃惊,如果他能慌乱的话,他也会慌乱的。他是打算来使人大吃一惊的,结果是他自己吃了一惊。这种屈辱的代价是五百法郎,总之,他还是收下;但不免仍感到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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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化了装,第一次来见这位彭眉胥男爵,这位彭眉胥男爵就认出了他,并且还彻底了解他。这男爵非但知道德纳第的事,同时似乎也知道冉阿让的事。这个基本上还没长胡子的青年是个什么人?他如此冷酷然而又如此慷慨,他知道别人的名字,知道别人所有的名字,慷慨解囊,但叱责骗子又象法官,赏他们钱时又象个受骗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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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记得,德纳第虽曾是马吕斯的邻居,但却从没见过他,这在巴黎是常有的事;他曾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女儿们提到过有个穷青年叫马吕斯,住在那幢房子里。他给他写过我们知道的那封信,但并不认识他。在他思想里还不可能把这个马吕斯和彭眉胥男爵先生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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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彭眉胥的名字,我们记得在滑铁卢战场上,德纳第只听到最后两个音,他对这两个音①一直是蔑视的,人们看不起简单的一声道谢,这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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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彭眉胥”(Pontmercy)后面两个音是“眉胥”,与法文中的“谢谢”(merci)发音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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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让女儿阿兹玛跟踪二月十六日的新婚夫妇,依靠女儿,再靠自己的搜索,结果他得知很多情节,从他黑暗的深处,他抓住了不止一根秘密线索。他施展了不少伎俩后发现了,或至少在尽量归纳推理后,猜到他那天在大阴沟里遇到的是什么人。从这个人,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名字。他知道彭眉胥男爵夫人就是珂赛特。但关于这一点,他打算谨慎从事。珂赛特是谁?他自己也不很清楚。他模糊地预感到是个私生子,芳汀的历史他一直觉得是有点不明不白的,谈这些有什么用呢?为保守秘密而得些报酬吗?他有,或认为自己有比这更值钱的东西要出卖。还有,按照表面的情况看,没有证据就来向彭眉胥男爵泄露“您的夫人是个私生儿”,这样的结果会使告密者的腰部挨到丈夫的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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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纳第看来,和马吕斯的谈话还没有开始。他不得不先退却,改变战略,放弃阵地,上另一道前线,主要之事尚未达成协议,他已有五百法郎在口袋里了。此外他还有一些有决定意义的东西要说,他觉得来对抗这个既无所不知又武装得那么好的彭眉胥男爵他仍是个强者。象德纳第这种性格的人,所有的对话都是在搏斗。在即将进行的这场搏斗中,自己的情况究竟如何?他不知道他说话的对象是谁,但他知道要说的内容是什么。他很快暗暗地检阅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在说过了“我是德纳第”之后,他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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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在深思。他终于抓到了德纳第。这个人,他多么希望能找到他,现在就在身边了。他可以实践彭眉胥上校的叮嘱了。这位英雄欠了这个贼的情,他父亲从墓底开给他马吕斯的汇票至今没有兑现,他感到是种羞辱。面对德纳第时他思想里也有着复杂的想法,他感到应为上校不幸被这类坏蛋所救而复仇。但不管怎样,他是满意的。他终于要把上校的幽灵从这下流的债权人那里救出来,他感到他将把父亲身后的名誉从债务的牢狱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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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一责任外,还有另外一点他也要搞清楚,如果他能办到的话,那就是珂赛特财产的来源问题。机会好象已在眼前,德纳第可能知道一些情况。深探这个人的底细可能有用处。他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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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已把这“值钱的钞票”藏进了背心的口袋里,温和到接近柔情的程度望着马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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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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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我对您说出了您的名字。现在,您想告诉我的秘密,要不要我来向您说?我也有我的情报,我,您会觉察到我知道得比您更多。冉阿让,您说他是杀人犯和盗贼。他是盗贼,因为他抢劫了一个富有的手工业厂主马德兰先生,并使他破了产。他是个杀人犯,因为他杀死了警察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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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男爵先生。”德纳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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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话说清楚,听着,大约在一八二二年时,在加来海峡省的一个区,有一个过去和司法机关有过纠葛的人,名叫马德兰先生,他后来改过自新,恢复了名誉。这人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正直的人。他创建一种行业制造黑玻璃珠子,使得全城发了财。至于他自己也发了财,那是次要的,可以说是偶然的。他是穷人的救济者,他设立医院,开办学校,探望病人,给姑娘们钱作嫁妆,援助寡妇,抚育孤儿,他好象是地方上的一个保护人。他拒绝接受勋章,他被提名为市长。一个释放了的苦役犯知道这人过去被判过刑的隐情,揭发了这人并使他被捕,这个苦役犯又利用这人被捕来到巴黎,从拉菲特银行棗我这个情报是出纳员供给的棗,用一个假签名,领走了马德兰存款上五十万以上的法郎。这个抢劫了马德兰先生的苦役犯就是冉阿让,至于另一桩事,您也没有什么可告诉我的。冉阿让杀死了沙威,他用手枪打死的,我当时正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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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神气地向马吕斯看了一眼,就象一个吃败仗的人又抓住了胜利,并在一分钟内收回了所有失地,但他立刻又恢复了微笑,下级在上级前的得胜应该显得温和,德纳第只向马吕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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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我们走岔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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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要强调这句话,故意把一串饰物抡了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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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马吕斯说,“您能驳倒这些吗?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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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幻想。我荣幸地得到男爵先生的信任,使我有义务向他这样说,首先要注意事实和正义。我不愿见到有人不公正地控告别人。男爵先生,冉阿让并没有抢劫马德兰,还有冉阿让也没有杀死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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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叫人很难相信!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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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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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两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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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没有抢劫马德兰先生,因为冉阿让本人就是马德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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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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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他没有杀死沙威,因为杀死沙威的人,就是沙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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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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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沙威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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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证据来!拿出证明来!”马吕斯怒不可遏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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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一字一句地重新说了一遍,好象在念十二音节的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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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沙威---被发现---溺死在---交易所桥的---一条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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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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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在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灰色大信封,好象装有一些折成大小不等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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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案卷。”他镇静地说。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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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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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先生,为了您的利益,我曾深入了解我的冉阿让。我说冉阿让和马德兰就是一个人,我又说沙威除了沙威自己以外,没有别人杀死他,我这样说,我是有证据的。不是手写的证据,手写是可疑的,可以为献殷勤而随便乱写,我的证据是印刷品。”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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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一边说,一边从信封里取出两张发黄、陈旧、有一大股烟味的报纸。其中一张,折叠的边缘部分已破碎,成块地掉下来,看来比另一张更陈旧。

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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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情,两种证据。”德纳第说。于是他把两张打开的报纸递给马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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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张报纸读者都知道,最旧的那张是一八二三年七月二十五日的《白旗报》,我们可以在本书的第三卷第一四八页看到原文。证实了马德兰先生和冉阿让确是一个人;另一张是一八三二年六月十五日的《通报》,证明沙威的自杀,附加说明这是引自沙威向警署署长的口头汇报:当他被囚在麻厂街街垒时,一个宽宏大量的暴动者饶了他一命,那人持枪可以打死他,但却没有打他的脑袋而只向空中放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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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吕斯读了,这是明显的事,日期确切,证据无可怀疑,这两张报纸不是为了证明德纳第的话而故意印刷出来的,在《通报》上刊登的消息又是警署官方提供的。马吕斯不能怀疑。那个出纳员提供的情况是假的,自己也搞错了。冉阿让,忽然变伟大了,从云雾中出来,马吕斯禁不住欢快地叫道: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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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不幸的人是一个可敬可佩的人!这笔财产真是他的!他就是马德兰,整整一个地区的护卫者!冉阿让是沙威的救命人!这是个英雄!一个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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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t same day, or to speak more accurately, that same evening, as Marcus Left the table, and was on the point of withdrawing to his study, Having a case to look over, Basque handed him a letter saying: "The person who wrote the letter is in the antecha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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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sets had taken the grandfather’s arm and were strolling in the g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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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etter, like a man, may have an unprepossessing exterior. Coarse paper, coarsely folded--the very sight of certain missives Is displea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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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etter, which Basque had brought, was of this s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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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 took it. It smelled of tobacco. Nothing evokes a memory like an odor. Marius recognized that tobacco. He looked at the superscription: "To Monsieur, Monsieur le Baron Pommerci. At his hotel." The recognition of the tobacco caused him to recognize the writing as well. It may be said that amazement has its lightning flash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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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 was, as it were, illuminated by one of these flash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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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nse of smell, that mysterious aid to memory, had just revived a whole world within him. This was certainly the paper, the fashion of folding, the dull tint of ink; it was certainly the well-known handwriting, especially was it the same tobac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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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Jondrette garret rose before his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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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s, strange freak of chance! One of the two scents which he had so diligently sought, the one in connection with which he had lately again exerted so many efforts and which he supposed to be forever lost, had come and presented itself to him of its own acc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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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eagerly broke the seal, and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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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sieur le Baron:--If the Supreme Being had given me the talents, I might have been baron Thenard, member of the Institute [academy of ciences], but I am not. I only bear the same as him, happy if this memory recommends me to the eccellence of your kindnesses. The benefit with which you will honor me will be reciprocle. I am in possession of a secret concerning an individual. This individual concerns you. I hold the secret at your disposal desiring to have the honor to be huseful to you. I will furnish you with the simple means of driving from your honorabel family that individual who has no right there, madame la baronne being of lofty birth.The sanctuary of virtue cannot cohabit longer with crime without abdic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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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wate in the entichamber the orders of monsieur le baron. "With 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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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etter was signed "Then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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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signature was not false. It was merely a trifle abridg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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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over, the rigmarole and the orthography completed the revelation. The certificate of origin was compl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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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 emotion was profound. After a start of surprise, he underwent a feeling of happiness. If he could now but find that other man of whom he was in search, the man who had saved him, Marius, there would be nothing left for him to de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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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opened the drawer of his secretary, took out several bank-notes, put them in his pocket, closed the secretary again, and rang the bell. Basque half opened the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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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 the man in," said Mar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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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que announc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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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sieur Then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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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an ente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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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resh surprise for Marius. The man who entered was an utter stranger to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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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man, who was old, moreover, had a thick nose, his chin swathed in a cravat, green spectacles with a double screen of green taffeta over his eyes, and his hair was plastered and flattened down on his brow on a level with his eyebrows like the wigs of English coachmen in "high life." His hair was gray. He was dressed in black from head to foot, in garments that were very threadbare but clean; a bunch of seals depending from his fob suggested the idea of a watch. He held in his hand an old hat! He walked in a bent attitude, and the curve in his spine augmented the profundity of his b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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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thing that struck the observer was, that this personage’s coat, which was too ample although carefully buttoned, had not been made for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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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a short digression becomes necess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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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was in Paris at that epoch, in a low-lived old lodging in the Rue Beautreillis, near the Arsenal, an ingenious Jew whose profession was to change villains into honest men. Not for too long, which might have proved embarrassing for the villain. The change was on sight, for a day or two, at the rate of thirty sous a day, by means of a costume which resembled the honesty of the world in general as nearly as possible. This costumer was called "the Changer"; the pickpockets of Paris had given him this name and knew him by no other. He had a tolerably complete wardrobe. The rags with which he tricked out people were almost probable. He had specialties and categories; on each nail of his shop hung a social status, threadbare and worn; here the suit of a magistrate, there the outfit of a Cure, beyond the outfit of a banker, in one corner the costume of a retired military man, elsewhere the habiliments of a man of letters, and further on the dress of a states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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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creature was the costumer of the immense drama which knavery plays in Paris. His lair was the green-room whence theft emerged, and into which roguery retreated. A tattered knave arrived at this dressing-room, deposited his thirty sous and selected, according to the part which he wished to play, the costume which suited him, and on descending the stairs once more, the knave was a somebody. On the following day, the clothes were faithfully returned, and the Changer, who trusted the thieves with everything, was never robbed. There was one inconvenience about these clothes, they "did not fit"; not having been made for those who wore them, they were too tight for one, too loose for another and did not adjust themselves to any one. Every pickpocket who exceeded or fell short of the human average was ill at his ease in the Changer’s costumes. It was necessary that one should not be either too fat or too lean. The changer had foreseen only ordinary men. He had taken the measure of the species from the first rascal who came to hand, who is neither stout nor thin, neither tall nor short. Hence adaptations which were sometimes difficult and from which the Changer’s clients extricated themselves as best they might. So much the worse for the exceptions! The suit of the statesman, for instance, black from head to foot, and consequently proper, would have been too large for Pitt and too small for Castelcicala. The costume of a statesman was designated as follows in the Changer’s catalogue; we co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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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at of black cloth, trowsers of black wool, a silk waistcoat, boots and linen." On the margin there stood: ex-ambassador, and a note which we also copy: "In a separate box, a neatly frizzed peruke, green glasses, seals, and two small quills an inch long, wrapped in cotton." All this belonged to the statesman, the ex-ambassador. This whole costume was, if we may so express ourselves, debilitated; the seams were white, a vague button-hole yawned at one of the elbows; moreover, one of the coat buttons was missing on the breast; but this was only detail; as the hand of the statesman should always be thrust into his coat and laid upon his heart, its function was to conceal the absent but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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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Marius had been familiar with the occult institutions of Paris, he would instantly have recognized upon the back of the visitor whom Basque had just shown in, the statesman’s suit borrowed from the pick-me-down-that shop of the Ch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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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 disappointment on beholding another man than the one whom he expected to see turned to the newcomer’s disadvan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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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surveyed him from head to foot, while that personage made exaggerated bows, and demanded in a curt 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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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do you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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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n replied with an amiable grin of which the caressing smile of a crocodile will furnish some i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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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seems to me impossible that I should not have already had the honor of seeing monsieur le Baron in society. I think I actually did meet monsieur personally, several years ago, at the house of Madame la Princesse Bagration and in the drawing-rooms of his Lordship the Vicomte Dambray, peer of Fr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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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always a good bit of tactics in knavery to pretend to recognize some one whom one does not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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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 paid attention to the manner of this man’s speech. He spied on his accent and gesture, but his disappointment increased; the pronunciation was nasal and absolutely unlike the dry, shrill tone which he had exp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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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as utterly rou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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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now neither Madame Bagration nor M. Dambray," said he. "I have never set foot in the house of either of them in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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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ply was ungracious. The personage, determined to be gracious at any cost, insis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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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n it must have been at Chateaubriand’s that I have seen Monsieur! I know Chateaubriand very well. He is very affable. He sometimes says to me: Thenard, my friend . . . won’t you drink a glass of wine with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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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sieur le Baron, deign to listen to me. There is in America, in a district near Panama, a village called la Joya. That village is composed of a single house, a large, square house of three stories, built of bricks dried in the sun, each side of the square five hundred feet in length, each story retreating twelve feet back of the story below, in such a manner as to leave in front a terrace which makes the circuit of the edifice, in the centre an inner court where the provisions and munitions are kept; no windows, loopholes, no doors, ladders, ladders to mount from the ground to the first terrace, and from the first to the second, and from the second to the third, ladders to descend into the inner court, no doors to the chambers, trap-doors, no staircases to the chambers, ladders; in the evening the traps are closed, the ladders are withdrawn carbines and blunderbusses trained from the loopholes; no means of entering, a house by day, a citadel by night, eight hundred inhabitants,-- that is the village. Why so many precautions? because the country is dangerous; it is full of cannibals. Then why do people go there? because the country is marvellous; gold is found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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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are you driving at?" interrupted Marius, who had passed from disappointment to impat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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